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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嘶鸣,晚风怡人,古朴的凉亭内,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倚靠石桌上吃酒。

芊芊素手拿起一杯温酒,缓缓送入樱唇之中,再仰头咽下,随着动作,一节莲藕似的小臂从薄薄的衣料中露了出来。

仔细看去,那人穿的是上好的流云纱裙,姿容华贵,面容更是风华绝代,哪怕墨发只是随意挽了挽,也难掩倾城之姿。

一个明眸皓齿的翩翩公子,正眉目含情地给她添酒。

佳人在侧,不多喝两杯就浪费了。

幸而女子酒量不错,一壶浊酒入肚,也只是有些微醺,原本红润的面皮还因这一丝若有似无的醉意变得更加诱人。

沈鹤知踏着燥热走进花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眼眸深深,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那男子退下去,才沉着一张脸走进了凉亭。

弯腰拱手道:“微臣参见公主。”

少女的目光往声音的方向一瞥,眯眼笑道:“都督大人路上遇到劫匪了吗?”

一听这话,他便知晓公主是在责怪他来晚了,于是惜字如金地解释道:“临时进宫议事。”

一想起她那个拥有无限精力,日日拉着臣子007的皇帝哥哥,公主也皱了皱眉,“那倒是比遇上劫匪还惨。”看着公主殿下没有半分让他直起身子的意思,沈鹤知抬了抬头,以眼神询问她

——解释过了,还不让我起来吗?

少女又拿起一杯酒,玩味地打量他

——就不让你起来,怎样?

沈鹤知也不恼,恭恭敬敬低着头,站在原地不说话了。

直到公主觉得没意思了,才出声放过他,“起来吧。”

金线绣鞋从桌边走到他的身边,那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上似的。

轻盈又厚重。

少女攀上他的脖子,露出薄纱下的若隐若现春光,“沈都督,你算算,都有多少时日没来找本宫了?”

早在公主靠近他的那一刻,沈鹤知的手就自觉锁住了那曼妙的腰肢,将人牢牢箍在自己怀里,“所以你就故意与傅小姐起冲突?”

少女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嬉笑道:“傅水心不是喜欢你嘛。你总说本宫不在意你,本宫去找她的茬,不就是为了给你宽宽心吗?”

他要的是那种宽心吗?

那种演来的、有目的的宽心。

明明知道不该奢望的,可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握着她腰肢的手都在逐渐发紧。

“怎么,你不高兴我找她的茬?”公主有所察觉,话锋一转,又娇声问:“沈鹤知,你不会真喜欢上那丫头了吧?”

那紧张的神情让沈鹤知的心不自觉地飘荡了起来,望向对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

她在意他喜欢谁吗?

可随后,公主大人的一席话又让他如坠冰窟。

脖子上攀附的力道松了松,“你若是真喜欢她,就直接与我讲,我虽不像傅小姐一样有一身好武艺,但嘴皮子不差,帮你牵个线、做个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过如此。

安华公主眼看着都督大人的脸越来越黑,也猜不出眼前这位爷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她是缺个床伴,却并不愿意坏人姻缘,若是沈鹤知有了心上人,看在他们合作了这么久的面子上,虽然心里有点酸,但也不会绑着他,还会给他牵线搭桥。

**做到这个份儿上,真不知他还有什么可挑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人一个月总有那么二十来天耷拉着脸,不高兴的日子比她的月信还长,可能他天生就长了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吧。

公主猜不透沈鹤知的心思,便也不想猜了。她叫他来,是为了快活,又不是为了哄他快活。

有力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印在她的前胸,温热的鼻息萦绕在鼻尖脸侧,逼着安华想入非非。

想要他,现在就要。

凉凉的手探进了男人的衣襟,抚上结实的胸膛,脚尖轻轻踮起,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鹤知哥哥,春宵苦短,安华觉得还是及时行乐比较好。”

那人冷嗤一声。

想要他的时候就叫鹤知哥哥,不想要他的时候就叫都督大人。

她是上天派来的妖精,企图诱惑自己沉沦到永远也醒不来的美梦中,这梦让他飘飘欲仙,又让他在醒来时连骨缝都是疼的。

沈鹤知眸色晦暗,想开口问她:“李安华,你爱我吗?”

可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又何必自取其辱。

于是只好自嘲一笑,出口的话变成了极尽魅惑的另一句:“那公主想怎么及时行乐?”

安华面露娇态,媚眼如丝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真是漂亮啊。

和裴寂不同,他是那种很锋利的漂亮,像划破夜空的流星,像月光下泛着寒光的冰凌,锐利而极具攻击性。

连她自己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能把冷漠孤高的沈都督收到自己的石榴裙下。

当下把手又往里伸了伸,“自然是……春宵一度。”

少女温热的软语闯进耳蜗,沈鹤知终于放出了内心的野兽,长臂一捞,将人打横抱回了房间。

踢上房门,往床上一扔,学着她的样子贴在她耳边低吟:

“臣自当竭尽全力。”

床帐上的银铃叮当作响,沙哑的闷哼和性感的娇吟爬上屋檐,月亮都羞地躲回去好几次。

于是此夜再无睡眠,山海可平,浪潮不可平。

说起公主和都督大人的这段孽缘,那还要追溯另一个人身上。

那就是公主的旧情人裴寂,裴大学士的养子。

坊间传言,安华公主年少轻狂时曾苦追清冷自矜的裴少傅而不得,难抚情伤,干脆破罐破摔,养了一大群乖巧的小面首,日日寻欢,夜夜笙歌。

名声是臭了,但人却开朗了。

什么“人间不值得”?什么“空虚寂寞冷”?

那穿着小肚兜,扭着小屁股跳艳舞的美男子他不香吗?

皇帝疼她,对她的乖张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华便越发放肆,甚至偶尔兴起,还会调戏调戏朝中长得好看的臣子。

一晃就过了好多年。

期间,她的父皇崩逝,皇兄继位,安华也摇身一变,变成了姜国臭名昭著的小公主,励志对天下美男雨露均沾。

直到半年前,她酒后不小心睡了沈鹤知。

安华这才知道,有些flag不能随便立。

毕竟这一个,她都有点消受不起了。

话说沈都督打了胜仗,率大军班师回朝,安华恰巧出席了他的庆功宴。

在公主眼里,沈都督是比裴寂还高岭之花的高岭之花,她亲眼见过他处决异党的样子,薄唇紧抿,目露凶光,骇人得恨。

所以纵然他看上去丰神俊朗,帅得天人共愤,公主一向对他敬而远之。

甚至那晚沈鹤知衣衫半褪,把她压在床榻上问“那为什么不早点来调戏臣”时,安华只以为是场春梦。

一觉醒来,腰身很重。

恍惚间,公主想起了昨日宴会上的胆大妄为,又扭头看了看满身抓痕、熟睡在身旁的俊朗男人,终于感到了一丝迟来的后怕。

真tm是酒壮怂人胆。

她居然借着酒劲儿,在散宴后拦住了铁面都督沈鹤知!不但拦了,还死乞白赖地挂在人家身上不撒手。

她怎么说的来着?

“鹤知哥哥为什么总是那么凶?你都不会疼人的吗?”

听见那句鹤知哥哥,沈都督的眼神闪了闪。

哥哥?她倒是谁都能叫哥哥。

如果没记错,她也是这样叫裴寂那个孬种的。

他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似乎,也没什么立场不喜欢。

看着她满身酒气的样子,沈鹤知皱了皱着眉,可半抱着美人的手却始终横在腹前,没有狠心把她丢在地上。

“公主醉了。”

冷冷的声音穿过耳膜,安华笑嘻嘻地趴在他宽阔的怀抱里,顺坡下驴:“是醉了,那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家?”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勾人。

微红的面皮,粉润的樱唇,水汪汪的眼睛,趴在他怀里的样子乖巧又娇气。

叫人莫名的,想把她藏起来。

沈鹤知压抑着内心的躁动,有些粗暴地将人抓住,扭送回了公主府。

马车到了府外,安华又撒娇不想走,非要沈鹤知抱着她回房间,他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也没拒绝,二话没说,就抱着乱扭的公主进了府。

下人们早就对公殿下的大胆行径心照不宣了,一路引着沈都督,很快就走到了卧房。

任务已经完成,沈鹤知把少女扔到床上,扭头就要离开。

身上那股燥劲儿,压得他有些难受。

然而还没跨出床边,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就抓上了手臂,随后公主整个人都如水蛇一般缠上了他孔武有力的躯体,小手还在他身上胡乱游走,

“别走嘛~”

沈鹤知回过头,看着床边醉意朦胧的公主,眼神越发炽烈。

并起两指,捏住美人柔软的下巴,勾唇问道:“公主是在调戏臣?”

安华抱住他的脖子咯咯地笑,“是呀,那你受不受着?”

沈鹤知的脸低了下来,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目有晦暗,看上去已然被勾出了情欲,“公主真的要臣留下来?”

他不喜欢强人所难,却也不是什么高洁的柳下惠,她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他没有理由拒绝。

安华还醉着,每一根神经都因为酒精格外兴奋,当时就拉下了沈都督的衣襟,献上酥软的一吻。

“要。”

而后,这个字像什么神奇的金手指,在那个密雪飞舞的夜晚解锁了很多剧情。

比方说沈鹤知把她压在床上,问她“那为什么不早点来调戏臣”。

比方说沈鹤知用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点起簇簇火苗。

再比方说……两人睡醒后,看着床单上的落红面面相觑。

比起安华,沈鹤知的震惊还多一点。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还是安华率先反应过来,在短暂的惊吓和后怕之后,她就看开了。

男欢女爱,本就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说了,昨夜的事,沈鹤知又不吃亏,他没道理找自己的麻烦吧。

当下也不纠结了,反而友好地出声问他,“那什么……大人要在府上用早膳吗?”

沈鹤知看着她冷静得有点冷漠的神情,心中升起了一丝不悦。

改口倒是快。

见他不理自己,安华觉得有些尴尬,讪笑了一声,就自顾自地起身穿衣。

那动作相当之豪放,光滑的肌肤以及修长的双腿一样不差地落进了沈鹤知眼里,看得他口干舌燥。

他说过,他不是什么柳下惠。

等安华喘着粗气消化掉突如其来的吻时,人已经被重新压回了床榻。

沈都督舔着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声:“要。”

那声音又苏又欲,听得安华呆愣如鸡。

她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要什么?”

傻傻的样子和娇哑的声音激发了沈鹤知的兽欲,让他更加心痒难耐,于是也露出獠牙,咬住她小巧的耳垂,勾唇笑道:“早膳。”

早膳……

个鬼!

安华本想结束这段孽缘,不为别的,她实在是被折腾狠了。

可好巧不巧,沈都督最近搬家了,还正好搬到了公主府前头那条街,也就是说,公主每天出去兴风作浪,都要路过沈鹤知家门口。

但那几天,沈大都督也不知抽什么疯,每次安华去相鲤楼找小倌寻欢作乐,他家下人就正好把东西搬出来堵道。

留的缝隙不多不少,刚刚足够卡住公主的豪华马车,害得她三四天都没去成相鲤楼。

无比憋闷的公主只好进宫去,明里暗里撺掇皇兄给沈鹤知换个宅邸,说他挡着自己寻花问柳了。

哪知道,这话隔天就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对这个不省心的女儿,太后娘娘操碎了心,当时就下了懿旨,命令沈鹤知不准搬家,还顺带宣布了下旬举办簪花宴的事。

这个簪花宴呢,自古以来就被是盛京适龄男女的线下交友会。

到了年纪还没定亲的少男少女齐聚一堂,互相看对眼的,回去之后羞答答地跟爹娘通个气,三媒六聘走一走,事就成了。

不过簪花会通常都是谁家有嫁不出去的,就谁家办。

她觉得,太后此举是在内涵她。

因为前不久朝宋国来了一份和亲文书,她上面还有一个庶出的皇姐李安谧云英未嫁,她又是那个拿不上台面的样子,这份差事怎么算也落不到她的头上。

于是整个皇家,就剩她一个适龄的女子没有许出去了。

她琢磨着懿旨,觉得太后她老人家是嫌弃自己了,想赶紧找个人把她这口锅甩出去。

不过想想也知道,这根本是无用功。

依她这些年的名声,那些世家公子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娶她。

所以簪花宴那天,安华不过就是去走个过场,顺带把她“不知廉耻”的名声砸瓷实。

一开始,被逼着参宴的世家子弟还战战兢兢的,生怕喜欢送别人绿帽子的公主看上自己。可宴会进行了半个时辰,大家见安华没有半分理他们的意思,只是一个人在一旁喝酒,便也放松了下来。

猜谜、投壶、行酒令,现场的气氛还算不错。

而公主呢,左手搂着一个面首,右手搭着一个小倌,曲水流觞之中,笑看年轻男女之间暗流涌动,简直不能再快活。

唯一的败笔是裴寂的到访。

安华看着他从花园深处走来,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这几年,他已从太子少傅升成了内阁次辅,地位倒是不轻。

不过他有才归有才,皇帝一直对他心有芥蒂,裴寂想变成首辅,还得熬一熬。

青色衣衫的男人走上前来,拱手行了一礼。

“微臣参见公主。”

他揣着一肚子话想跟公主说,可这几年来,公主总是避着他,他找不到机会见她,所以一听说安华要举办簪花宴,便眼巴巴地跑来了。

不过他来,还不如不来。

看着她熟稔地左拥右抱,却连一个眼神也不施舍给自己,心上仿佛有一把未开刃的刀在慢慢地磨。

她曾经,那么喜欢自己……

裴寂知道自己早已没资格说这些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见见她。

安华斜斜睨了一眼他,什么情绪也没流露出来,只淡淡道:“裴大人自便吧。”

实际上,公主在心里腹诽:我又没请你,你瞎来凑什么热闹?

她扭头对身侧的面首耳语几句,那面首就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另一个肤白貌美的年轻公子就补了上来。

裴寂压住心上那点酸涩,低低答应了一声,便走到席间入座了。

苦酒一杯又一杯灌入腹腔,偏偏怎么也不醉人。

公主没心思管他,如今他就是喝死,也与她李安华没半点关系。

她就是无聊,这些世家公子的模样还没有相鲤楼的小倌俊,屁股翘的也屈指可数。

嗯,安华喜欢屁股翘的。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沈鹤知,想起了那夜见到的……异常挺翘的屁股。

当脑海里蹦出“翘屁都督”四个字的时候,安华不自觉得笑出了声来。

除了这点遐思的乐趣,整个簪花宴都无聊得很,要不是太后明令禁止她迟到早退,安华早就悄悄溜了。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送走宾客的时候,又看见了好几对隔着马车眉来眼去的,安华不由得轻叹:“年轻真好。”

还有那么多力气去喜欢一个人。

面首一号为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公主本就年轻。”

安华转回头,对着他轻笑:“还是涫涫会说话。”

公主以为,这平平无奇甚至略微无聊的一天马上就会结束了,可裴寂仿佛天生就是为了给他添堵的。

“公主,能和我谈谈吗?”

安华望着他,良久,终于朱唇轻启,道了一句:“不方便。”

裴寂眼瞳一暗,在她跨出几步后又道:“你不必这样报复我。”

这可把公主气笑了,扭回头来嘲弄地看着他,“本宫怎么报复你了?”

裴寂上前一步,紧盯着她搂着涫涫的玉臂,面有痛色,“你不该因我变得如此……如此……”

后面二字他说不出口,安华却替他说了,“如此堕落?如此不堪?”

裴寂见她如此轻描淡写地贬低自己,心痛不已,又开始后悔起了刚才的措辞。

公主冷笑一声:“裴大人未免太高看自己了,罪臣之子罢了,也值得本宫为你堕落?”

笑话,还真当自己对他情有独钟了?

公主不再理他,带着左右两旁的美人,抬步跨进了府里,留下身后那人独自神伤。

料峭的春风卷起裴寂的衣袍,宽袍大袖之下,是紧紧攥住的拳头。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失去后才觉得追悔莫及。

安华踏着疲惫的步伐走进府里,人气一散,偌大的公主府也显得萧索起来。她走回凉亭里,屏退了两侧,独自喝起酒来,到第三杯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公主的簪花宴,怎么不叫臣来凑凑热闹?”

安华拧眉,心道不速之客还挺多。

大约是今日有宴,下人们不敢乱拦宾客,沈鹤知才能这般畅通无阻。

公主连头都没有转过来,半倚在桌边慵懒道:“沈都督公务繁忙,安华这点小事,怎好惊动大人。”

沈鹤知提起唇角,“公主的事,怎算小事?”

啧,说话还挺好听。

可惜,她今日不想搭理他。

美人眯着眸子,拈起一颗晶莹剔透的番邦葡萄放进嘴里,正要开口赶他走,一回头,却在庭院深处瞥见了另一道身影。

姓裴的还没走?

这两个男人,安华都不想见,但比起沈鹤知,还是裴寂更讨厌些。

公主眼珠转了转,抬头饮尽了最后一杯酒,扭着盈盈细腰,缓缓走下了台阶,一把攀住了沈鹤知的脖子。

话锋一转,“是安华疏忽了,不若鹤知哥哥留下来,让安华好好补偿你?”

又是哥哥了?

沈鹤知见安华刚刚还是一脸不耐烦,这会儿却突然转了性,又想起身后跟着的那人,心中就懂了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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