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梅开二度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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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雨只觉得一股细细的电流从后边一直蔓延到耳根, 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是不是找死？滚起来。”
扶迹还搂着费雨，闻言一句话都没说，低着头在费雨的脖颈间蹭了蹭, 动作轻柔, 神情却像等待着用獠牙咬断猎物脖子的狼, 费雨毫不怀疑下一刻扶迹就会咬上去。
但是好在扶迹还没混账到真咬人, 蹭完了只笑了笑，用手撑着费雨两边的地面慢慢起身, 直到听着刚才来搜查的几个人声音走远，才打开了旁边的小门, 打算出去。
费雨被扶迹压了一会儿，又经历了刚才的惊心动魄, 好不容易获得了一点活动的空间，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再忍耐一下，等出去以后一定要和扶迹好好算个账, 于是也收了枪跟着起身。
扶迹把小门推开, 动作敏捷地钻了出去, 费雨紧随其后, 刚到门口, 他忽然看见扶迹就单膝跪在门边, 小门直接被他整个人挡住了，脸上还带着点欲言又止的表情。
费雨:“好狗不挡……”
他话还没完, 一束手电的亮光就从不远处扫了过来, 费雨心头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扶迹恶狗护食一样, 再次扑倒了。
这次扶迹的动作很娴熟，按倒，锁门，然后再光明正大地瘫在费雨身上，瘫完了还不忘嘱咐费雨:“嘘，他们还没走。”
梅开二度。
费雨被他扑得头晕眼花，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心梗，刚恢复不到一分钟的自由化为了泡影，他恨不得把现在把扶迹踹出去，与其两个人被困在这里被气死，还不如直面子弹，这样还能死得光荣一点。
透过缝隙，费雨看得见外面的手电光在实验室里扫来扫去，聚焦不准，还一直在高频率抖动，抖得费雨都快以为拿手电的那个人是不是得了帕金森。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男人暴躁的声音响起，也看不见黑色军靴的影子，费雨轻轻皱了皱眉，觉得有点奇怪。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在视野里找到了两道身影，正偷偷摸摸地贴着墙前进。
费雨莫名觉得这两道身影有点熟悉，还没回忆起来到底是哪里熟悉，人影抓在手里的手电忽然掉了，骨碌碌滚到了距离费雨和扶迹不远的位置。
紧接着熟悉的嗓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夏乔哥小心——”
是许衍。
费雨:“……”
扶迹也盯着外面看，听见声音也笑了:“哟，居然是你那两个废物队友。”
费雨一开始还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在这儿，后来想到许司被丧尸猫咬伤，已经被感染了，两个人应该是下来找血清的。
“这里好像刚发生了一场大战，东西都碎光了，真的会有血清在这里吗？那个给我们送直升机的先生会不会骗我们？”费雨看着外面两个人颤颤巍巍地捡了手电，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往扶迹身上推了一把，示意对方先出去。
扶迹却一动不动，眼神甚至有点幽幽的，过了一会儿才贴着费雨的耳朵小声道:“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你确定要出去？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费雨这才注意到现在的状态，刚才他被扶迹又抱又扑的，两个人衣服都乱了，如果他和扶迹当着夏乔和许衍的面衣衫不整地从一个隐秘黑暗的小空间里一起钻了出去……那个画面想想都觉得窒息。
“那走吧。”扶迹说完就伸手去推门，夏乔和许衍就在门外，费雨只觉得心跳停了一秒，在接下来这一秒，他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拦扶迹，结果人没拦住，抓住了对方制服的半片衣角。
这下扶迹的动作也停了，挑着半边眉盯着费雨，眼神里意味难明:“……”
虽然他知道费雨没这个意思，但是不妨碍他想多，因为某种意义上而言这种攥别人衣角的行为怎么看都有撒娇的嫌疑。
费雨:“……”
两相沉默，尴尬的气氛在逼仄的空间里蔓延。
外面的两个人还在实验台里抖着手电摸索着找血清，里面的两个人面对面一个愣住一个僵硬，费雨还在想着要以什么理由才能光明正大而又不失形象地从这道门里出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扶迹的脸上逐渐浮起笑意。
紧接着他被扶迹牵住手腕，对方的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下一秒他就被搂着腰强迫按倒。
扶迹的眼神里好像掺了点细碎的光，动作却称得上粗鲁，费雨被他抱住，手不由自主地把人往后推，有两次碰到对方已经被血浸湿了的制服，只感觉到周身一股恶寒。
伤口还在持续流血，扶迹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只紧紧搂着他，声音贴着他的耳朵:“为什么我现在抱你，你对我不过敏？”
像个流氓，又莫名奇妙有点温和。
“放开。”不然他真要拔刀捅人了。
“不放，”扶迹的一只手顺着费雨的腰间往上，抚过费雨的肩背，然后堪堪停在了后颈处，“你杀了我吧，把那把刀插进我的心脏里，这样的话系统观测者就没有办法再跟着你，你可以彻底摆脱我的纠缠。”
“当然，也许你想追查的真相也会彻底中断。”
费雨愣了愣，紧接着神色彻底冷了下去。
扶迹知道自己现在还和他接触的原因是为了调查，他在威胁自己。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你敢，你怎么会不敢？所以……快杀了我吧。”扶迹又把费雨抱紧了一些，两个人几乎已经变成了睡不着的小孩抱着大熊玩具的状态。扶迹的另一只手甚至抓起费雨的手，带着他来到自己心脏的地方——就像是真的在引导费雨杀了他。
费雨被他的举动弄得皱了皱眉，敏锐地察觉到了面前这位观测者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后，才慢慢问道:“真这么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