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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不舍得放手的痛{四}
简单的订婚仪式，在海市威尼斯大酒店的宴会厅举行，前来祝贺的人一共只有十来位，魏辰东，傅晓，楚楚，林洁如，霍睿东的助理蒋琴和他相交多年的几位好友。
偌大的宴会厅只有两桌酒宴，准新人双方的朋友各坐一桌，仍空余出很多座位。
魏辰东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坐到了江蒙那一桌，开玩笑说：“不管怎么说，兄妹情要比同学情，朋友情重要。”
霍睿东很难得地调侃了一句：“我承认你是我大舅子了吗？”
“你承认不承认没关系，我以后可是当你是我妹夫了。”魏辰东回说。
江蒙怅然，当初她和斌子领证后请魏辰东吃饭，他可从来没说过斌子是他妹夫。ooha
见她情绪似乎不佳，身旁的魏辰东低声说：“蒙蒙，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可得开心点。”
“东子哥，谁说我不开心了？”江蒙反问。
“你拿面镜子照照自个儿，眼神飘忽，笑容勉强。”魏辰东叹气，又瞟了一眼邻桌的霍睿东，“你的未婚夫可是一直关注着你呢。”
“哦。”江蒙眼波一闪，正对上霍睿东深情的目光。
她冲他嫣然一笑，很快转回了视线，坐在她对面的林洁如大声说：“你们两口子故意不坐在一起，暗地里却眉来眼去的，啧啧，这演得是哪出戏啊？”
“你懂什么？这叫住情趣。”霍睿东的一个朋友接话说。
“蒙蒙，是吗？想不到传说中不拘言笑的霍大主席还蛮懂情调的嘛。”林洁如笑嘻嘻地看着她。
“少浑说了。”江蒙脸微红。
“我提议，我们集体敬两位新人一杯酒怎么样？祝他俩爱情甜蜜，早日步入结婚的礼堂，多子多孙多福。”林洁如拿着酒杯站了起来。
“好。”“好。”“好。”
在座的人纷纷叫好，全体起立将酒杯举向两位准新人。
几杯红酒下肚，江蒙已有了微醺的醉意，服务员送了一杯热牛奶在她面前，霍睿东小声说：“蒙蒙，牛奶解酒的，你看老霍多体贴你。”
“唔。”江蒙把牛奶杯送到唇边啜了一口。
“蒙蒙，老霍成熟稳重，岂不说他的个人能力和身家，难得的是对你的这一份真心，你嫁给他是最好的选择，”魏辰东感概说，“你自幼没了妈妈，成年后爸爸又病故了，如今在这世上一个亲人也没了，只有老霍他能给你幸福，我相信他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
江蒙只是静静地听着，表情恬淡。
“他曾为了亲情遗弃过你，我想他今后会加倍对你好的，他品尝过失去你的痛苦，再也不会轻易放开你的手了，他和斌子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东子哥完全是站在你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不会因为和谁的感情更深厚些就向着谁说话，要论感情亲疏，我和斌子就如同亲兄弟一般，远远超过了我和老霍的交情。”魏辰东继续说。
“谢谢东子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待睿东，可是……斌子曾经是我的丈夫，我和他深深相爱过，我还怀过他的骨肉，我想……我这辈子都很难忘记他。”江蒙轻声说。
“我懂，你对他的那份情深埋在心底就好，我想斌子也不会忘了你的，相爱而不能相守，不是你们爱的不够深，而是因为他背负着亲情责任不得不忍痛舍下你。”
“东子哥，我理解的，我理解斌子的无奈，我……祝福他，也能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找到各自的幸福，也许这辈子不会再相见，也许很多年以后，她和他不经意地碰到了，目光交接的那一刹那，还能在对方的瞳仁里找到自己的影子吗？
三年后。加拿大温哥华。
沈斌坐在卧室的写字台前和堂兄视频聊天，5岁的小侄女抢着要和他说话，用稚嫩的童音嗲嗲地问他：“小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看着粉妆玉琢般的小女娃，沈斌情不自禁地笑了：“娅娅希望小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呀？”
“娅娅希望小叔叔马上就回天安来，我今天在幼儿园又得了一朵小红花，爸爸把我得的好多小红花全贴在我房间的墙上了，说等我得了100个小红花，妈妈就会从国外飞回来看我。”
沈斌恻然，娅娅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堂嫂就和堂兄离婚了，几个月后飞去了美国，几年来一直没回过国，只是在女儿每年过生日那天和六一儿童节会打电话给前夫，女儿牙牙学语之时，她便要求在电话里听听她的声音，从去年开始，女儿已经可以在电话里和她流畅地交谈了，只是，除了每年固定那两天，她极少打电话回去。
“那娅娅现在有多少朵小红花了？”
“13朵，娅娅一定会在幼儿园好好表现，争取妈妈早点回来看我。”娅娅得意地一扬小下巴。
“娅娅，你让保姆姐姐领你去院子里骑自行车好不好？爸爸要和小叔叔说会儿话。”堂兄在一旁用商量的口气和女儿说。
“那我先去骑自行车，待会儿再回来和小叔叔说话，”娅娅点点头。
“好，我和小叔叔谈完事了去楼下叫你。”堂兄摸摸女儿的小脑袋。
保姆过来牵着娅娅的手走出了书房。
堂兄关好房门重新回到书桌前坐下。
“斌子，为什么你迟迟不肯回国？还留在温哥华干嘛？罗丹丹的舅舅早就对二叔构不成任何威胁了，二叔的事过去了这么久，我爸去年又以绝对优势升任为省政府的二把手，你还在犹豫什么担心什么呢？”堂兄说，顿了顿，又试探一句，“你不会是对罗丹丹有感情了吧？算下来，你和她在温哥华已经3年多了，日久生情？”
“和她？”沈斌冷笑，“下辈子也不可能。”
“那你为什么还不回国？你已经修了两个硕士学位了，难不成还想读博？”
“多读点书也没什么不好，从北外刚毕业那会儿，脑子里尽想着挣钱了，静不下心来学习，到温哥华后倒是能一门心思地读书了。”
“真不打算回来？二婶可天天念叨着你呢，二叔虽然嘴里不说，我想他还是盼着你能早点回来的。”
“谁说我不回来？”沈斌浓眉一扬，一字一顿地说，“罗丹丹破坏了我的婚姻，让我失去了蒙蒙，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走之前准备送她份大礼呢。”
“嚄？你留在那儿原来是为了报复她？”堂兄饶有兴味地问。
“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我和加拿大一个网游公司接触两年多时间了，准备拿下他们刚推出市场的一款网络游戏的中国代理权。”
“你准备改行代理网游？”堂兄大感意外，“我刚挂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准备拉你入伙呢。”
“真的？”沈斌眼睛亮了，“我代理网游剩下的money全投进你的地产公司如何？我不参与管理，只当股东。”
“好啊，我现在正愁资金呢，我爸一向谨慎，前几天才警告过我，说他才上位，位置还没坐稳呢，让我少在外面给他惹麻烦，银行贷款那方面动静不敢太大了，抓了几个发财的老同学入股，你也算上一个。”
“行，就这么说定了，你把账户给我，我过几天给你转款。”沈斌爽快地说。
门外传来锁匙开门的声音，沈斌看了看时间：凌晨5点多。
“罗丹丹回来了，我们改天再聊。”沈斌说完关闭了视频窗口。
他走到门边拉开房门，换好鞋子的罗丹丹一抬头看见他吓了一跳：“斌子……你还没睡？”
“你不回家我能睡得着吗？”他笑眯眯的。
“好困……”罗丹丹打了个哈欠，“斌子，我回房去睡了。”
“不坐下来一起聊聊？”他仍是笑容满面。
“等我睡醒了再聊吧。”罗丹丹不感兴趣地说，径直向卧室走去。
几年过去了，她和沈斌的关系一点儿改善都没有，她早已失去了信心，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了，可她又舍不得放了他，就这样拖着他吧，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给你自由。
目视着她的身影隐进卧室，沈斌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笑。
一个月以后，沈斌前去渥太华和网游开发公司签订了为期三年的中国区代理合同，并于一周内支付了第一笔款项。
事情办妥的当天，他订了半个月后飞往天安的航班。
这一切罗丹丹被蒙在鼓里，她如今也没有太多心思关注沈斌，一年前，耐不住寂寞的她，和一个来自于台湾的男同学打得火热，隔三岔五就会去他的公寓里共度春宵，然后在凌晨时分，沈斌起床之前赶回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台湾人住的那套公寓里有几个韩国人，和曾追求过沈斌的那位韩国美眉熟识，她偶尔会去他们的住所做客。
有次她意外地发现罗丹丹那辆招风的小跑停在公寓的停车场里，几个小时后，她回到停车场取车，看到罗丹丹那辆车还在，她多了个心眼，对保安谎称自个儿车里的几盒巧克力不见了，要求去管理处查看监控录像。
在监控录像里，她看到罗丹丹和一个年轻男人下车后搂搂抱抱地离开了，这个男人正是她同专业的同学，她认识他，知道他来自台湾高雄。
第二天，她在学校里碰到沈斌，委婉地提醒他注意一下女朋友的动向，说罗丹丹和一个来自台湾的男同学走得很近。
沈斌一笑置之，早就有几位和他一样从国内来的同学告诉了他，在学校附近的滑雪场撞见过好几次罗丹丹和那个台湾人在一起，他们的态度十分亲昵，不像普通的朋友关系。
又是一个清晨，罗丹丹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进屋向卧室走去，客厅的灯蓦然大亮，沈斌站在她卧室门口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斌子，你吓死我了。”她抚着胸口说，掩饰住慌乱问，“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睡？站在这儿干嘛？”
“罗大小姐你有没有时间观念啊？现在是加拿大时间早上6点一刻，我已经睡了一觉起床了。”
“哦，那你起得真早。”她讪讪的。
“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沈斌不紧不慢地问。
“去同学家了。”她硬着头皮撒谎。
“男同学还是**学？”
她纳闷了，沈斌什么时候关心过她的私生活？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当然是**学了。”她脸不红心不跳。
“是吗？我可听说你和一个台湾人来往密切哦。”
她心“咯噔”一下，难怪今天沈斌对她超乎寻常的关心，原来是听到风声了。
“谁说的？你把她找来我们当面对质，正常的同学之间的交往而已。”她狡辩说。
“罗大小姐不用紧张，只是随便问问，你熬了一晚上肯定也累了，赶紧冲凉早点休息。”他语调平和。
“斌子……”这么贴心的话沈斌还是第一次说，她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回房了。”沈斌笑得邪魅。
走进卧室罗丹丹关了房门，额头后背冒了一层冷汗，他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吗？他本来就不喜欢她，如果逮到了真凭实据很可能要求离开她，她理亏在先，到时候怕是不放他也不行了，看来以后得小心点了。
要她现在断了和台湾人的往来，她是不肯的，那个男人虽说不及沈斌英俊有魅力，可也算是仪表堂堂，身材也极其魁梧高大，还能安慰她寂寞的心灵和身体，而且蛮会营造气氛的，每次之前，会灭掉房灯点燃几支红烛，往cd机里放上一张经典的英文歌碟。
在浪漫的英文情歌里也是一种享受，不仅仅有的，还有精神的，唯一遗憾的是，对象不是沈斌。
约会地点从台湾人的住所改到了几公里外的一家星级酒店，并缩短了约会时间，她再也不敢在外头过夜了。
寂静的深夜，豪华的酒店客房里，一男一女正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纠缠，翻滚，喘息，呻吟。
“哦，亲爱的，舒服死了。”罗丹丹半眯着娇吟一声。
“丹丹，你和你男朋友分手吧，我可不想老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台湾人一面用力一面说。
“唔。”罗丹丹含含糊糊地应，埋怨说，“别光顾着说话了，你快点。”
台湾人埋头在她36e的丰盈上亲吻：“丹丹，你可真**，爱死你这一对大白兔了。”
罗丹丹被他亲得骨头都酥了，嫌他不够激烈，一个翻身骑在台湾人身上，挺着小蛮腰卖力地蠕动，嘴巴张得圆圆的，娇喘着一脸迷醉。
房门被人无声无息地推开了，一个男人手举着一部单反相机对准的一对男女“啪”地按快门。
耀眼的白光频频闪现，罗丹丹吓得一声尖叫，头顶的水晶吊灯忽然亮了，沈斌豁然站在床头，嘴角上扬，笑得痞气十足。
罗丹丹惊慌失措地指着他：“你……你想干嘛？”
沈斌笑而不答，翻着相机里刚才拍下的影像：“罗大小姐，你说，你爸和舅舅要是晓得了我把你和你的奸夫堵在床上，又或者是我把这些激情照片上传到网上，你说他们的老脸往哪儿搁？啧啧，罗大小姐到那时你就成了天安乃至全国的大名人了，你不是一向自诩自个儿的身材好吗？没准那些专拍色情片的导演看上了你找你去拍**也说不一定。”
罗丹丹大骇，抓了床棉被裹住自己，狡辩说：“斌子，我是被这个台湾人了，他在酒里下了催情药，我是被他骗到酒店里来的。”
台湾人被吓得不轻，他和别人的女朋友私通本来就理亏，还被捉奸在床拍了照片，真是倒霉到家了，听见罗丹丹颠倒黑白他来气了，一把将她推开：“丹丹你怎么能这么说？明明你情我愿的，你到我公寓里都去过好多回了。”
罗丹丹倒在床上恨恨地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沈斌敛了笑容沉声说：“罗丹丹，你爱和谁上床是你的事，我没兴趣管，通知你一声，我后天下午的航班回天安，你要再敢让你舅舅去我家为难我父母，会有什么后果你自个儿知道。”说完大踏步向门口走去，拉开房门他回头一笑：“不好意思打搅二位了，你们继续。”
“嘭”地一声门响，罗丹丹又羞又恨，跳下床去发泄一般把梳妆台，床头柜上的台灯扫落在地。
“丹丹，酒店的东西损坏了是要十倍赔偿的。”这间客房是台湾人掏钱开的。
“滚，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罗丹丹骂着脏话，找到钱包把里面全部的钞票拿出来用力摔在台湾人脸上。
“你一个女人怎么这么野蛮？还爆粗口？”台湾人感到很意外，“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家教良好的名媛闺秀。”
“去你娘的名媛闺秀，你这只台湾猪，一点儿风度也没有。”罗丹丹气急败坏地骂，很快穿好衣服离开。
台湾人目瞪口呆地怔在那儿，想不通十几分钟前还柔情脉脉的罗丹丹，他心目中性感女神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满脸脏话，素质低下的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