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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烂橘子发起进攻);

向已经装满了液体的的杯子里继续倾水会发生什么?

文部修平掬起一捧水冲在头上,

清凉的感觉安抚了心中的烦躁。他双手支在盥洗台边缘,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答案是会溢出。

镜中的少年烟灰色的头发被水打湿,可怜兮兮地垂落在额前,

发梢上挂着水滴。淡金色的双瞳目光灼灼,

燃烧着灵魂深处烙印的不屈。

少年和镜子外的自己对视,那骨子里透出的倔强与疯狂,像一只滂沱大雨中负伤独行的孤狼。

文部修平早已经是一个已经装满的杯子。

幼年时期,

他就以咒物受肉的方式,将生命共享给了自己的姐姐文部有绘。两人互相守护,互相依存,

姐姐的术式也早已铭刻进了文部修平的身体中。

两人一直没有具体评估过文部有绘的等级,因为文部修平一直拒绝将自己的亲人与其他咒灵咒物相提并论。

但是,若是按文部修平成长过程中,姐弟两人合作消灭的生命数量计算,

文部有绘至少是无限逼近特级的一级水平。

这样的存在,

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和其它咒物共享容器。

更不要说,

文部修平是文部清水要投入全身心去保护的弟弟。

水珠从发梢坠落。

水痕从脸颊滑过脖颈,稍稍在锁骨处流连后继续延伸,最终被黑色的运动背心吸收。

灯光下,水迹闪闪发光。

比水光更醒目的,

是蔓延在文部修平右侧身体上的鲜红纹路。

咒文的线条扭曲成烈焰的形状,扭曲盘绕在少年苍白的皮肤上。

火焰从腰侧开始侵袭,

顺着脊柱向上。

在文部修平视线之外,咒文肆意地包围住瘦削身体上突出的蝴蝶骨,然后环绕过肩头、托住下颌,最后停留在少年的耳侧。

血色的烈焰纹路和少年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文部修平明亮的金色双瞳如同火星,给这副色彩对比鲜明的画卷添上画龙点睛的一笔。

若是不知情的人,应该会感叹这别样的美感。

但构成这一切的,本质上都是诅咒。

文部修平将右侧的碎发捋到耳后,然后把右手放到灯光下观察——

昨日,这血色的“咒物”就是从右手处侵染上来的……

*

*

*

文部修平和二长老进入忌库中存放咒具的仓储。

仓库里阴凉安静,寂静无声。

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储物的柜架间。由于环境的衬托,书写时笔尖与纸的摩擦声都格外清晰。

寂静中,文部修平莫名觉得热血沸腾。

心脏声鼓噪着,血液如涨潮时扑打礁石的海浪,一下一下,强力冲击着耳膜。

文部修平能感到自己的体温在上升,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理智在不断警告着异常,本能却在催促着他向前、向前……

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文部修平,给他极亲切的感觉。

“二长老,库里空气太浑浊了,我们先退出去,等通风后再进来如何?”文部修平稳妥为上,果断决定撤离现场。

为了多一层保险,他在意识里敲醒了沉睡的文部有绘,姐弟两一起警戒着。

虽然认为文部修平过于讲究,但拐弯抹角地讽刺了两句以后,二长老还是向忌库外走去。

然而……

在他们刚刚向着出口走出两步后,忌库最深处的柜子无端翻倒。

文部家的咒具,除了常见的刀剑武器,其余多是辅助制作符咒的纸笔卷轴等的形态。

柜子倾倒,存放在其上的小件咒具散落一地。有些甚至被倒下的柜子砸出了破损。

“怎、怎么回事?”二长老快步冲向一地狼藉,心痛地叹息。

文部修平怀着警惕,于是只转回了身体,一步也不愿靠近。

没等二长老冲到倒下的橱柜前,一枚卷轴,慢悠悠地自己从废墟中滚了出来,目标明确,直指文部修平。

折刀无声落入手中,文部修平盯着靠近的卷轴,拇指按着刀背,脚下后退了两步。

随着卷轴的靠近,吸引文部修平、令他激动战栗的感觉越发强烈。

“这是什么?”二长老横跨两步,阻拦在卷轴到文部修平的直线上。

虽然一直处于和二长老敌对的立场上,但此时,文部修平还是产生了些许对二长老的感激。他再次向门口退了两步,警觉地看着二长老拦下那枚卷轴,然后弯腰,向它伸出手……

老人的手还没接触到卷轴表面,固定卷轴的丝带就自动散开了……

卷轴散开,里面装裱着一张写满了意义不明的诡异血字的白绸。

“这是什么?”二长老用两只指头将表面脏兮兮的卷轴提了起来。

二长老有些疑惑,他掌管文部家忌库多年,印象中并没有见过这样外观的咒具,一时间无法将其与忌库物品名册上的任何一个名字对应上。

而且,这卷轴也太脏了。老人面露嫌恶。忌库有专人打扫,仅仅滚动一段石板路不可能沾上这么多灰尘。二长老计划着要训斥打扫卫生的仆从一顿。

实在不愿再接触这么一个脏兮兮的东西,二长老突然想起他还带了个免费劳力进来。

他四下看看,极其不满地发现文部修平竟还在原地,不由怒道:“喂!……”

就在他手持卷轴转向文部修平的一瞬间,白绸上的血字躁动起来。

下一秒,血字汇集成一股,脱离白绸表面,如离弦之箭般迅猛地向着文部修平眉心射去。

文部修平矮身躲闪,同时右手执刀横斩。

他成功斩断了血字。

然而,这些血字并不像被【咒文操术】操控的咒文,即使被斩断也没有消散,反而像液体一样,随即又融合在了一起。

文部修平一边不断挥斩阻挡,一边后退:没有人操控的咒物即便可以主动攻击,也有着限制。看这卷轴直到近处才释放血字的表现,这限制多半是距离。

手执卷轴的二长老最开始似乎是被变故惊住,待反应过来后,居然开始向缠斗着的文部修平靠近。

老人口中假惺惺地喊着:“少主小心。”

实际上,他的靠近使文部修平之前的努力化为乌有,局面陷入了更加危急的情景。

文部修平在心中记了这老头子一笔,足下加力,向后跃出六七步远。

他紧握着折刀,刀柄硌得骨骼生痛。与这些血字纠缠,文部修平需要拿出十倍于平时的专注与毅力。

因为他在这血字上感觉不到杀意,其传递给他的熟悉亲近感也在动摇着他的意志。

人该如何警惕敌对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话听来奇怪,但的确是文部修平的感受——那些血字,像是本就属于他的一部分,正在寻求回归的渠道。

文部修平深深吸气,并不被这种无端的幻觉动摇。

好现象是,血字与人缠斗过久,又数次被斩断,支撑其活动的能量似有不足,动作迟缓下来,仿佛强弩之末。

文部修平挥刀,再次将血字斩断。

然而这次,血字不再专注于文部修平的眉心。它顺势分为两股,液体般包裹住刀锋,顺着刀身,滑向文部修平的右手……

“姐姐!”文部修平感受到咒力被侵染,在心中急唤。

“来了!”左臂上的黑色咒文蔓延,文部有绘瞬间接管身体,调集咒力和血字对冲,力求将其赶出。

瞬间,咒枷被咒力的冲撞破坏,特级咒灵的气息充满忌库……

只是连文部有绘都没能阻止血字的融合,大片的火焰纹路开始绽放……

*

*

*

纹路已经消失了一部分……文部修平曲张着右手五指。

他清晰的记得,昨日刚被那血字附身时,右臂从手腕到肩部全部都被血色火焰覆盖。仅仅相隔一个晚上,手臂上的纹路就消失殆尽。

是消散了,还是融合了?

文部修平仔细感受自己的咒力,没能发现任何异样。

“那东西不是咒物。”文部有绘此时还醒着,声音闷闷的。

若是咒物,绝对不可能在她的防守下成功受肉的。

“我知道,”文部修平将水擦干,“但上层认为是。”

“怪我,”文部有绘自责,“我反应过激,气息泄露了。”

“不,”文部修平勾唇笑起,“是上层想把这个东西归为咒物,无论我们有没有泄露气息,都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他走到窗前,向下看去。

京都咒高的建立直接利用了历史悠久的古建筑。于是其中的现代建筑也装饰着繁复精细的纹路,以配合历史积淀的沧桑。

昨日事件发生后,文部修平就被紧急移交京都咒高关押。

由于事件还未落定,文部家继承人的身份也不是光用来叫着好听的,京都校长乐岩寺嘉伸不得不腾出一整栋楼用于暂时安置文部修平。

因此,除了不能随意出入,文部修平的居住条件甚至超过了他在东京的时候。

“这东西……啊,现在知道是叫【赤真】了。”文部修平拿着他被关押前赶回自己房间拿出来的册子,翻到最后一页。

这是文部家忌库物品名册,昨天事件发生后,第37页背面就出现了第371条物品登记——

第三百七十一条目:【赤真】,咒■,形为赤字白绸。

最关键的字被涂黑了……文部修平略有头痛。

现在不是计较物品名册上登记记录突然显现的问题的时候,文部修平必须快点找到给自己脱罪的证据。

“现在有两个可能。”文部修平自言自语。

“一、上层不确定【赤真】的属性,因为我们气息泄露,才认定其为咒物。”

“二、上层知道【赤真】非咒物,但出于某种目的,需要判定其为咒物。”

“看现在的情况,上层急于将我处刑……加上【赤真】与文部诚人定制的咒物相似的外观,能确定【赤真】与咒术界隐秘有关。”

“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

“既然是在咒具库存放,那【赤真】就是咒具了。”

“至于所谓特级咒灵的气息……本就是能影响人的认知的特殊咒具,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文部修平近乎无赖地想着,翻开手里的书册,开始准备自己的辩驳……

*

*

*

“既然是在咒具库存放,那么那个东西一定是咒具。”竹原理合起扇子,轻轻拍打着手心。

在竹原理对面,夜蛾正道一脸严肃。

调查组还没能离开东京,文部修平咒物受肉准备处刑的消息就传开了。

竹原理为了避免失礼,勉强等了一晚,然后一大早就找了过来。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左一右坐在班主任的后面,互相交换着震惊的目光。

——怎么回事?特级咒物受肉?

——真的吗?文部修平玩这么大?

“竹原家主确定吗?”夜蛾正道问。

“当然——不确定。”竹原理拖长了声音。

“可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管是不是咒物受肉,文部修平就是文部修平。难道要让我的朋友在咒物受肉中勉强保命后,死在咒术师同类手里?”竹原理表情冷淡,没了往日里商人般的和煦。

“我们不能确定咒物受肉后文部修平是否会对周围造成伤害。”夜蛾正道说。

“您是一定要一个意义才行动吗?”竹原理突然笑了,薄唇间吐出刻薄的言辞,“所以对自己学生的求助也可视若无睹?”

“那么,我可以给你回答。”

扇子“啪”地展开,竹原理下半张脸隐在了扇后。

“为文部修平脱罪,只是有可能对未来造成危害。”

“但要是不为文部修平脱罪,把他的暗牌逼出来,那他百分之百会对未来造成危害。”

竹原理向来知道,自己的朋友并非什么纯良之辈——在两人合作的数年间,竹原理不止一次见过文部修平源自港口mafia的阴险手段。

夏油杰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想得更多——预言。

与文部修平的相处过程中,他知道文部修平虽然不在乎他人生命但也并不是轻易夺取性命的人。

那么,文部修平是怎么走上“造成不亚于迦具都陨坑事件的危害”的道路的?

也许这次的指控,就是关键。

夏油杰一直认为,避免那样的未来,是他这种知情者的责任。

他想起赠送了自己俳句的儒雅中年人,暗暗下定决心。

“我会向高层努力争取缓刑,”夜蛾正道开口,“因为我不能保证文部修平的无害,所以不能伪造证据为他脱罪。”

“也不能说伪造吧,那东西到底是不是咒物还只是上层的一面之词。”

得到夜蛾正道愿意出手帮助的回答,竹原理已经满意,只不过临走前还是辩解了几句。

“五条家的书库可以任老子翻阅。”五条悟突然开口,他没有佩戴墨镜,苍蓝色的眼瞳如天空般高远,“【六眼】也可以为小矮子作证。”

“杰,你和我一起去五条家吗?”

“不,我要去拜访一个人,他可能会提供一些帮助。”

对于学生们在自己面前光明正大地讨论逃课,夜蛾正道这次采取了完全放任自流的态度。

嘱咐了夏油杰路上注意安全,又警告五条悟对长辈保持尊敬,夜蛾正道目送两人离开后,叹了一口气,回到办公室。

准备和上层扯皮前,他找出了文部修平入学资料里填写的监护人信息……

“莫西莫西,这里津岛修治。”

“修平的监护人?不,不是我,我是他监护人的朋友。”

“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也一样。”

虽然不理解文部修平监护人一栏为什么要填监护人朋友的通讯号,夜蛾正道也只能无奈将情况告知对方。

“啊,这样。我了解了。”

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夜蛾正道挂断通讯,摸摸自己日渐后移的发际线,苦笑。

还是自己来多为那孩子上点心吧……

与此同时,横滨。

“呐,安吾。”太宰治开始用通讯骚扰长期加班睡眠严重不足的坂口安吾。

“你现在是港口mafia的首领,要有点避嫌的意识啊!”从咖啡和文件中勉强挣脱的坂口安吾,握着终端的手微微颤抖。

“嘛,是有很重要的消息啦~”

“再重要的消息也不是你骚扰公职人员的借口!”

“是吗?”太宰治轻笑,“咒术界准备私自处刑书页保险装置的消息,也不可以吗?”

“噗——咳咳咳咳!”坂口安吾被咖啡呛住,“你!你是怎么知道【书】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吧,重要的难道不是保险装置的安危吗?”

“对了,安吾不会忘了吧,小修平是织田作家的长男呢……”太宰治语气轻快,又带着不容坂口安吾拒绝的强势。

“……”提起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就是一阵愧疚,“我知道了。”

通讯中传来挂断的忙音……

……

“五条少爷,您不能上去。”守卫大着胆子将人拦下,“咒物受肉,太危险了。”

“老子是最强的,明白吗?”五条悟嚣张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守卫,“最强的,懂?”

“老子才不怕什么咒物受肉。”

“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的,碍事。”

说罢,五条悟身形一闪,不知怎么就绕过了门口的关卡,出现在守卫们的身后。

“我上去了,拜拜。”随意向后挥了挥手,五条悟大步流星向内走去。

“唔呼,住宿条件不错。”根据咒力残秽,五条悟很容易就找到了文部修平暂居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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