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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龙公子敲着闺门,“妹妹,我回来了。章百儿的灵魂被捉住了,哥哥替你报仇雪耻了。我还给你带来了另外一个大惊喜。”
龙喜妹正倦懒地躺在床上,忽听哥哥敲门呼唤自己,呆滞的眸子有了些活力。她下了床,轻盈踱步,开了门,一眼就瞧见哥哥身后的一个女子,正在诧异,罗弗赶紧过来施礼:“见过龙姑娘。”
“妹妹,她就是我给你带来的惊喜。她是海螺仙子,名叫罗弗,是水母仙长的高徒。我这次捉章百儿的灵魂多亏罗姑娘相助。她在人间游历多年,见过很多奇闻异事呢,我就请她来陪你,给你讲故事。”龙公子眉目含笑,对妹妹百般怜爱。
龙喜妹上下打量着罗弗,只见罗姑娘修得风姿月貌,气雅神逸,外观娇柔,内含刚毅,如同天外的自己,已有几分亲近;又想她帮助哥哥降服了章百儿替自己报了仇,更感钦佩。但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如水,她内心的伤痛太深,尊严被践踏的那一夜,成了久久难以释怀的痛苦记忆。
龙公子看妹妹没有像斥退其他侍女那样斥退罗姑娘,也没有像对待她的几个姐妹那样看一眼就避而不见,而是看起来有些喜欢罗姑娘了,甚感欣慰,自己的两全之策初见成效。他要趁热打铁,催促喜妹说:“妹妹,请罗姑娘到了屋里坐吧。”
“嗯,罗姑娘请。”虽然仍旧没什么表情,但罗弗感受到了龙喜妹内心的热情,她有些振奋,初来时的忐忑也都随着龙姑娘的一声“请”消失了。
龙喜妹请罗弗和自己并坐在床上,龙公子坐在床旁边的珍珠椅子上。罗弗整顿下情绪,面带微笑说:“我听龙公子说你很想到人间走一遭,无奈府内闺禁严明不得前往,很是遗憾。我从人间带来一对香囊送给你,好吗?虽然太尉府各种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但人间的香囊也别有情趣。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对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香囊递给龙喜妹。喜妹接过了香囊,端详了一阵;拿到鼻前闻了闻,与府内各种香料不同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罗姑娘,你在人间游历了几年?”龙喜妹似乎对人间有了兴致。
“五六年。五六年,在东海也就一瞬,在人间我却经历了很多,期间酸甜苦辣、陷阱与温情交织。再回东海,恍如隔世,感触颇深。”罗弗似有很多感慨。
“你说人间和仙界到底有什么不同?”
“仙和人秉性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人间更热闹浮华,而仙界也不太平。人都想修炼成仙,而仙又多有思凡之心,仙与人都有七情六欲,最大的欲望就是求生。人们奔波劳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其实就是为了活着或者说比别人活得好一点。”罗弗像一个看破宇宙的长者,侃侃而谈。
龙喜妹明眸闪烁,目光纯净如水,再一次审视着罗弗,大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不禁赞道:“罗姑娘见多识广,懂得的道理多,喜妹自叹不如啊。”
“龙姑娘千金之体,自然不会像罗弗这样无根似浮萍,常入未知之地,体验各种不测,随时有性命之忧。仙与人如你那样幸运也不多,岂不该特别珍惜?上为父母,下为己身,行止从容,不让最亲之人忧心。”
龙喜妹听明白了罗弗的话外之音,沉默着,似有所思。
罗弗看龙喜妹心有所悟,又问道:“龙姑娘,你认为仙与人最高兴的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