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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走了白其慎,聂晚萤这才忽然惊觉晚风凉意岑岑,无声无息的浸透了衣裳,让裙子丝质的内衬贴在身上也冰冰的,不禁打了个寒噤。
一回头,见白其憬并没有跟着一起去开会,此刻站在她的身侧已经打开了门,正等着她进去。
“你不去开会吗”她问。
白其憬答非所问
“你吃饭了吗”
“没有。”
只见白其憬微笑“那就不去了,留下给你做晚饭吧。”
白其憬的微笑,一如既往,春风般和煦。
厨房开了所有的灯,明亮温暖,聂晚萤坐在高脚椅上,皱眉看桌上一碗浓郁漆黑的药汁。
那碗药有多苦,由这颜色也可见一二,她犹记得那个德高望重的老中医搭着她的手腕边号脉边不住摇头,说她这里也虚那里也虚,五脏六腑无一处不弱,总之就是一个见风就倒的玻璃人。
于是,自那以后,时不时的看身体状况而定,她就要喝这些又苦又酸的药水。
白其憬看她神情苦恼,体贴的在药碗边放了一碟蜜饯,白桃干,糖分充裕。
聂晚萤捏着鼻子闭着眼睛一口气喝干了一碗药,然后急不可耐的扔进嘴里一块果脯咀嚼,压住舌头上残留的酸苦。
缓过劲来,入眼是白其憬做饭的背影。
男人下厨房的身影总是格外的好看的,聂晚萤托腮欣赏了一会。
明明是亲生的兄弟,五官和他哥哥有七分像,怎么性格差距就这么大呢
白其慎的脾气用四个字可以准确形容,那就是喜怒无常。
你永远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看起来平静的外表下是否在酝酿风暴,这种无常让聂晚萤很畏惧。
而白其憬用两个字就可以形容天使。
对她,几乎是永远温和而亲切的,每次她不知又做错了什么得罪了白其慎的时候,都是白其憬在给她解围。
家政阿姨不在,家里只有她和白其憬,这让她感觉放松,阿姨在的时候,总是称呼她为聂小姐,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尴尬的身份。
她从病床上醒来之后,被告知欠这个房子的主人六百万,欠条是她亲笔写的,白纸黑字,可事实上她过的,却分明不是一个身背巨债的人本应有的凄苦日子。
相反的,她拿着白其慎的副卡,住在豪宅里,几乎是锦衣玉食,那张欠条最大的作用就是让她不敢不留在白其慎的身边。
她待在这里,不是白其慎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不是亲友,更不是佣人,她与白其慎之间,严格来说,其实类似于一种包养关系。
她深知这种奇怪的状态不合常理,在她受伤昏迷,住进医院之前,她到底都做了什么,始终都是谜团,没有人肯告诉她真相,甚至事事都顺着她的白其憬对此事也永远在敷衍她。
这个她躺在病床上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也并不是站在她这边的。
“阿憬。”
她轻轻唤一声。
“嗯”
白其憬切菜的间隙回头答应了一声,可是手里的刀随即顿住。
因为这是个久违的称呼,那是在她刚刚苏醒的第一个月里,在白其慎没有回来之前,她会这样叫他,从来到这所房子里之后便再也没有。
汤锅里的水烧开了,在安静的氛围里水泡咕噜噜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聂晚萤在这种催眠似的声响里,陷入回忆。
她常常看的那些小品里,小沈阳会捏着嗓子滑稽的说,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聂晚萤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如何闭上的,她只知道,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炫目的阳光和一个逐渐由模糊到清晰的轮廓。
看清那个陌生人的一刻,她只觉得无比的心安,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觉,让她几乎留下泪水。
那个轮廓,就是白其憬。
在她醒来之后,因为长期卧床导致肌肉无力,一开始她只能躺着,勉强翻身,到后来手臂恢复,可以坐轮椅,到最后开始可以扶着墙行走,这中间的每一步都是白其憬陪伴在她身边,以最大的包容和耐心鼓励陪伴着她。
他几乎是带她重新对这个世界恢复认知的领路人。
“我出去一会,晚上陪你一起吃饭。”
那一天,白其憬推着轮椅,带她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在中途接到一个电话之后,这样对她说。
那时候的聂晚萤就像个雏鸟,对白其憬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她说一声好,然后看着他接电话离开的背影,以为这一天会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
所以晚上在第一次看到白其慎的时候,她甚至认错了人,她对着走廊里那个挺拔的背影,欢快的叫了一声
“阿憬,你怎么不进来”
这一声,让那个走廊里临窗背立的身影转过身来,聂晚萤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可是两个人长得真的很像,这个人大概是阿憬的亲戚,于是她好奇的问
“你是谁是来找阿憬吗他现在不在,一会就来。”
那双跟白其憬酷似的眼睛眯了一眯,目光落在她身上,长久的打量她。
那种目光和白其憬截然不同,那双眼里,有危险的气息,瞬息万变,深沉而复杂,聂晚萤感觉及其的不舒服。
他好像看了她好久好久,直到聂晚萤心里慌的调整轮椅的方向,想要转身进屋,那个男人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聂小姐,我是来找你的。”
“我”
“没错,一起吃个晚饭吧。”
聂晚萤想也不想的摇头拒绝